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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欸,这就是上次参考我发给你风照片画的扉页吗?”三日月昼端着书,眼睛一旦睁圆就会闪闪发亮,像见了钱一样欣喜:“这个姿势果真很诱惑了!”
  松岛柚挽着她的手臂,靠住她的肩膀,狡黠的笑容里透露出八卦的讯息:“照片上的手冢君和不二君还有后续吗?”
  提到这事,三日月昼难免又要以“他实在太可怜了”为开头:“手冢被甩了,不二君有了女朋友——还是一个和我关系融洽的学妹。”
  “欸?”松岛柚从她身上弹开,四目相对,对方笃定的点着头,但她仍是难以置信,可毕竟事不关己,很快就释怀了,重新贴上她的臂弯,忍不住中二的慨叹:“果真,谁能抵挡得住世俗的污染呢,人类的劣根性啊——被抛弃的手冢君确实好可怜。”
  远在东京的手冢国光握住鱼竿,陡然一股寒气从脊梁窜上脖颈,使劲打了个喷嚏。手冢国一坐在河边小椅上,目不斜视的盯着结着层薄冰的湖面,关切的问了句:“没事吧,可别感冒。”
  手冢国光蹙了蹙眉,将挂好饵的鱼钩甩出去:“没什么大碍。”
  大概是有人在骂他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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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发现每次忍足少年的出现都和信有关
  第27章 chapter.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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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千岁千里以为animate是结束,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——他得弯下腰才能看清扭蛋机上的一溜小广告,脚边蹲着蜷缩成小小一团面色严肃的三日月昼,她本来算是高挑,但身材细直,稍微一缩就像是个毛线球,双手搭着膝盖,专心致志的静候又一个扭蛋从出口掉出来,她拆开看了看,仍旧不是她缺少的那只精灵王,原本想随手丢给松岛柚,可对方尴尬的扯动嘴角,视线移到怀里满满当当小山似的的新鲜扭蛋上,于是她抓了抓脑袋,转手送给了千岁美由纪。
  他瞥了一眼松岛柚,捏起山顶上一枚,举在太阳底下仔细揣摩,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巴掌大的东西毫无收藏价值:“直接去买一套不好吗?”
  “你完全不懂扭蛋的意义!”她的眼风扫来时,千岁千里脚下生根似的一动不敢动,后背一片汗毛波涛汹涌,小声咕哝:“这股认真劲放在别处不好吗……”好在她忙着从零钱袋里掏硬币,没有听清他的自言自语。
  “叮”的一声,这一次她终于抽中了梦寐以求的扭蛋,攥着瘪下去的零钱袋从地上弹起来,双颊泛着红晕,不晓得是因为肆意的北风还是因为心愿达成的欣喜。松岛柚将她此前抽中的作废的扭蛋填进在animate买漫画时所用的手提袋里:“你来一趟大阪,难道就是为了这些明明在东京就可以找到的东西吗?”
  三日月昼将精灵王挂在钥匙扣上,哼着没调的小曲:“不是啊,是为了来见你啊。”
  “剩下这些扭蛋怎么办?”千岁千里好心替她考虑了腰包问题。
  她毫无迟疑的回答:“当然是以后节假日当礼物送出去。”
  “这样不太好……”松岛柚深以为礼物这种蕴含寄托的物什总得有些特殊意义,礼物本身的价值是次要的,而这种特殊意义才是礼物之所以存在的真正的价值。三日月昼满脸敷衍的拎过手提袋,拍上她的肩膀,目光慈爱的凝视着她的双眸,如同在看自己没能长大的女儿:“本来就不想维护的关系,送敷衍的礼物敷衍过去也没什么毛病吧。”
  乍一听来好像很有道理。松岛柚揪着螺纹袖口。她一直是一个不懂回绝的人,初入四天宝寺就扮演起随意差遣的角色,因此背上了“跑腿少女”的名号,幸亏有千岁千里这样的好友在,一米九的少年往身旁一立就像是尊神像,哪怕他时常扬着落拓不羁的笑容,又生着招人喜欢的桃花眼,仍会因为颀长的身高而产生压迫感。
  不知何处的钟楼报时十五响。千岁美由纪的手机屏幕因为一条广告短信亮了起来,狭窄的屏幕上显示出手冢国光的照片。三日月昼低着头,下巴贴到胸前,不想让冷风扑面,手提袋挂在手腕上勒出一道红痕,千岁千里伸手摘过去:“我帮你拿吧。”她扬起头来,重新把手抄进口袋里:“谢谢你。”扭头让老板把大阪烧包裹好,分给了松岛柚和千岁美由纪:“谢谢你们做导游。”就在这时,她看到了千岁美由纪没能彻底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印着的照片:“那是……手冢?”
  北风吹去了薄云,也吹起了千岁千里自来卷的头发,头顶蓬松因而发量看起来多的让人嫉妒,贴着脸颊乱七八糟飞舞着:“欸?你认识手冢?”
  “嗯。”她抱着热腾腾的大阪烧,袖口里露出冻的通红的指尖,偶尔乖巧的像只饕足的幼猫:“我们同班。”
  “可真巧。”千岁千里拨开额前缭乱的发线:“我和手冢算是对手,虽然都是网球选手……”中间一停顿,揶揄的看了还没到及他腰线的千岁美由纪一眼:“不过比起我来,美由纪更喜欢手冢——从没见美由纪把我的照片设为锁屏。”
  “哥哥,你够了哦。”
  她低头揣摩着面前十来岁的女孩,迅速扫过她蹙起的眉头,脸上因为麦色皮肤的遮掩而不甚明显的红晕,和千岁千里八分相似的轮廓,掌间的茧子——就脸来说,果真还是不二君更适合手冢一些,而更为重要的结论是:“小学生还是应该好好学习。”
  在这个晴朗的下午,哪怕午时的米饭早已到填满了胃,她仍努力用章鱼烧塞上了仅有的空隙,甚至涌到喉咙来了。松岛柚担心她消化不良,特意拐去便利店里买了药。冬季的天在四点钟就早早晦暗下去,失去太阳的庇护,整个大阪北风肆虐,穿堂风卷起巷口的易拉罐丁零当啷跑出去老远,砸在墙壁上凹下去一个洞。三日月昼紧了紧衣襟,抬起手表,看了一眼时间,站在道顿堀的路口和她告别:“太冷了,你们早点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