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号:
密码:
  徐列山瞧着,笑容暧昧。他想,世子爷果然还是放不下那条红尘大道啊。
  骆登仙的确是放不下……但乔巡。
  他从来都是欲望的主宰。
  对于那条充满了极致欲望的大道,他很喜欢。当然,喜欢的是源源不断的欲望养分。
  过了红尘大道后的长安城就要安静许多了。
  不过,也只是相对于红尘大道的安静。
  城西并不是主要的居民区,所以早点铺子之类的少许多,这边主要是官家之地、学府之地以及商贸之地。
  远处有学生的早读声传来。
  乔巡侧耳倾听,读的都是一些经典。
  这边的管制是要严格一些的,但插着赤金花旗,那就是一路通行,没有人前来拦截审查。
  直至抵达观世楼。
  终于有人拦下了马车。
  两个穿着黑金布甲衣,头戴挑羽帽的守卫站到马车前面,
  “后方禁止马车通行,请下车步行。”
  徐列山探出头,大声质问,
  “你知道这是哪家的马车吗?你就敢拦。”
  守卫神情不变,
  “请下车步行。”
  “混账东西,我就算当场杀了你,也不会有一点事你信不信。”
  “请下车步行。”
  徐列山气得七窍生烟,手探至腰间,猛地一抽,亮光闪过,清脆的铮然声响起,一柄软剑便落在他手头。
  他目光凶狠地看着两个守卫,
  “再多说半句,人头落地。”
  此刻的徐列山哪里是个点头哈腰的胖子,凶戾的气息伴着阴森的杀气。
  一个守卫微微眯眼,张口,
  “请——”
  歘——
  徐列山摇动软剑,剑气纵横,直扑守卫。
  若这剑气搅到了守卫,怕不只是人头落地的下场,是得碎成尸块了。
  但并没有出现那样的场景。
  一柄长剑竖立在守卫的面前,挡下了徐列山的剑气。
  “山公,对只是看门的守卫大费周章,怕是有失身份吧。”
  徐列山收起软剑。软剑是缠绕在他腰上的。他腰围本就大,所以软剑也格外长。
  “哼,观世楼的人就这么不识好歹吗?”
  “观世楼只是照规矩办事而已,说了不让进马车,那就一定不让进。怎么,山公要来改一改规矩吗?”
  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从前面的蔼地走出来。
  蓝袍猎猎作响,发丝飞舞,气势滔天。
  徐列山小声对乔巡说,
  “世子爷,他叫仲滦,是观世楼的人,外号摧城手,可一剑劈开城墙。”
  这个长安城是有习武之人,乔巡是知道的。
  但具体的力量层次,以骆登仙这个酒囊饭袋,是难以知晓的。
  乔巡微微一笑,
  “那就照规矩办事,下车吧。”
  徐列山愣了一下,
  “照规矩办事……”
  他第一次从世子爷口里听到这句话。
  天啊,这还是世子爷嘛?
  如果是以往,世子爷肯定得祭出徐国公的名头来了。
  一时之间,徐列山还有些拘束。
  直到乔巡下了马车,他才惊觉过来赶忙爬出去。
  乔巡看了看还竖立在马车前的长剑,又望向对面的仲滦,笑着说:
  “阁下的剑,霸气。”
  他伸出手,打算摸一摸这柄长剑。
  仲滦说,
  “二世子还是不要碰为好,若是伤了你娇贵的手指,那在下可就得以死谢罪了。”
  对方并不待见自己啊。
  乔巡神情放松,呵呵一笑,
  “听闻你一剑可断城墙。”
  “谬赞罢了。”
  “是吗……”
  乔巡手指轻轻触碰长剑。
  霸道的剑意即刻要震慑他。
  仲滦嘴角微微一动。他倒是想看看这位世子爷出丑的样子。
  但并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“被吓得尿裤子”的丑态。
  乔巡弯曲食指,然后像弹脑瓜崩儿一样,轻轻一弹。长剑剑身泛开一阵涟漪,便如同人泄了力,哐当一声掉在地上,剑尖将坚石做的地面撞出一个深深的痕迹。
  乔巡对着仲滦微笑,
  “不过如此。”
  说完,领着徐列山,大步向前,留下仲滦顿在原地。
  待到乔巡进入观世楼后,仲滦面色抖动,走到自己的长剑面前,捡起来。
  他回头看向观世楼,嘶嘶地吸了口气。
  这位世子爷,不是个酒囊饭袋吗?
  怎么,轻而易举就破了他的招,断了他跟剑的关联……
  看着手中死气沉沉的长剑,脑中反复响起乔巡那句“不过如此”,仲滦肩膀微微发抖。
  一个剑客,跟佩剑的关系如同心有灵犀的兄弟姐妹。
  而现在,仲滦跟自己佩剑之间的那份“心有灵犀”的关系,被无情的切断了。
  这柄剑,对他而言,就相当于是个陌生人了。
  要培养关系,又要花费很久的时间。
  仲滦心中震惊又茫然,
  他……是怎么做到的?
  为什么我毫无察觉,就被切断了跟佩剑的关联……
  这,就算是楼中的长老也做不到啊!
  他骆登仙的资料明明白白地写着“并无习武、练内功、修仙的经历”,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做到这种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