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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为了我们。”君君的目光颇为幽沉、遥远,“你以为师叔只想让我好好修炼吗?”
  “难道不是?”
  “不是。师叔他,显然想我们跟着六王叔做一件大事。”
  “什么事?”
  “不知道。”
  常言顿了顿,
  “师姐,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太多了。”
  君君耸肩,
  “你就当我想太多了吧。”
  “但……师姐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?”
  “不停地去学习,不停地去想……记下师叔的每个动作,每个表情,以及他跟六王叔的每次交谈。还有,六王叔对我们那么好,堪比自己的子女,很难说不是因为师叔。包括公山先生,他不也经常跟我们开小课堂吗?他的一些观念,结合六王叔在宫廷内的地位……许多许多环节,共同联系起来,就能得出这个结论。六王叔显然也明白这一点……他多半是跟师叔达成了某种默契。”
  常言感觉很绕,听得脑袋有点晕,
  “师姐,你一天想那么多,不累吗?”
  “不累。”
  “你才十六岁……”
  “别的姑娘十六岁都嫁人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师姐也想嫁人吗?”
  “不想。师叔没回来之前,娘亲没救出来之前,都不想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常言低下头。
  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明明很调皮幼稚的师姐,一下子就长大了,变得又好看又聪明又成熟。
  君君晃了晃头,
  “怎么又扯那么远了……”
  她观望周遭封锁路口的骑兵说,
  “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是某个皇子按捺不住,开始行动了。”
  “只是要造反啊。”
  “成功了就是顺应天意,失败了才是造反。”
  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偷偷回梅园吗?”
  “你看小香廷那边,回得去吗?”
  常言站起来,眺望远处。
  小香廷那里围满了骑兵,灯火通明。一个又一个人,被羁押了出来,蹲在外面被看管着。
  “小香廷住着的可都是朝廷要员的家卷啊……”
  “正因为如此,才会这样。”
  “梅园回不去了,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吗?”
  君君摇头,
  “不能让今晚的行动成功。如果成功了,六王叔的努力就会白费。而且,看六王叔之前的表现,也显然没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。说不定没有做好准备。而且……糟了!”
  “怎么了?”
  “六王叔可能有危险!”
  君君话音一落,脚步迈开,在建筑屋顶之间腾挪。
  她身姿卓绝,如在雪夜里起舞。
  但只是眨个眼的时间,就消失不见了。
  常言反应过来,赶忙追了上去。
  ……
  六王府,
  送走了常言和君君后,蓝知微便在火炉子面前煨着。旁边放些干果零食,打发一些闲散的时间。
  公山子佑,以及一其他门客,尽皆围坐在火炉子前,像平常一样,活跃头脑。
  蓝知微说,
  “我越来越有一种感觉,参天阁开启前,一定会有人先出手。”
  “我也是这种看法。只是,时间段上……不太好说。”公山子佑说,“现如今,圣皇陛下虽然病重,但尚能亲自料理政务,内廷的主要权力,还牢牢拿捏着。”
  另一名门客说,
  “内廷权力是陛下的脚底肉,自然把握得了。但……从这些时间的官员任用看。地方政务,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了。还有更关键的,兵权的问题。东西南北四大军营,对外操练的周期间隔,越发长了。陛下,也有好些时候没有面见过那些都统们。”
  “兵权……北大营,我们话语权还算重。但其他三营,不好说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一众门客,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。
  蓝知微默默听着没说话。等到半场,大家讲累了,喝茶的时候,他突然问:
  “什么样的日子适合兵变?”
  “这个……”公山子佑说,“现在这个节点兵变,就要主打一个出其不意。依我之见,如果前期准备工作恰当的话,那最好选在节庆日。像除夕、端午、中秋以及圣皇圣后和圣太后的诞辰。”
  蓝知微看着他问,
  “冬至呢?”
  “小年夜,倒也是是个合适的时候。”
  蓝知微眉头骤然锁紧。
  一种门客心惊,
  “殿下,你该不会认为……”
  蓝知微勐地站起来,
  “疏忽了,大意了!大意了啊!”
  他的话,让在座门客背后如抵寒芒。
  公山子佑面色大变,
  “殿下,要派人去其他三座军营探查吗?”
  正当此时,一个做了伪装的人,不知从哪儿出现。
  看到他的一瞬间,蓝知微立马明白。
  一切都晚了。
  来人禀报,
  “殿下,六王府的四个路口,全都被堵住了,共计四百八十名骑兵,正向王府赶来。”
  蓝知微眉头如针扎,刺痛起来。他扶着眉头,
  “确定是谁安排的行动吗?”
  “正在调查。从这些骑兵的标志看,是东西南三座军营的联合军。”
  “还真就是那三座……”
  公山子佑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