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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孟庭许仰头朝他一望,急忙将床边的睡衣丢到他头上:“你别光着出来,快进去换!”
  秦淮川勾唇,故意将睡衣挂在肩头,笑着问:“怎么?我这般见不得人啊?不能出来换?”
  孟庭许背过身,蹲下,整理衣裳。
  “你先把睡衣穿好再跟我说话。”
  明晃晃的,看着多不好意思。
  秦淮川赤脚踩上地毯,走到孟庭许的身后,戏谑地一笑:“叫我说,光着睡觉有什么不好?你别收拾了,这些累活本就是他们来干,你都替他们干了,那府里下人还做什么?我看你也别换睡衣了,我替你扒干净,我俩一块光着算了。”
  说完,就真的动手了。
  孟庭许显然是吓了一跳,双脚凌空,被他抱了起来。秦淮川把人轻轻丢到床上,急不可耐地脱他的裤子。孟庭许一急,赶忙拉着自己的裤子,道:“你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,叫我说,你就去隔壁睡去。隔壁床大,就你一人,你想怎么光着就光着,想怎么睡就怎么睡。犯不着拉上我一块儿,我不爱光着睡。”
  秦淮川用力一扯,往地上一丢,一手箍紧孟庭许的手,说:“你看看,又口是心非不是。就算你现在不喜欢,等会你也会喜欢上的。”
  拉了灯,紧握着孟庭许的手,眼神很是温柔。不多时,孟庭许就不再挣扎,反而情不自禁的重重喘息。
  秦淮川耐心地等了片刻,才问:“手还疼吗?”
  孟庭许声音微涩,看着自己的手:“......嗯。”
  “嗯?嗯?如何你倒是说呀,嗯是什么意思,我听不懂。”
  孟庭许红着脸,把脸蹭向枕头。“手不疼。”
  “就是......有点酸。”
  秦淮川笑:“哦......那好。”
  孟庭许说:“反正你也是一身蛮力,我都已经习惯了。”
  一想,和自己对比之下,真是天差地别。
  反复在晕厥和苏醒之间来回徘徊,夜晚的风声呼啸,窗户咯吱咯吱地摇着。
  期间他又不肯说话,生气了就用拳头捶他,双手抓得秦淮川背上红了好几道。
  直至孟庭许最后精疲力竭,再也没有力气,才哼唧了两下。
  等到日上三竿,孟庭许终于醒了过来。
  孟庭许趴着,将头从软枕中间抬起来,默默地扫了眼自己,僵直了身子等了会,适应酸疼后才慢慢爬起。
  秦淮川推开门的瞬间,正好撞见孟庭许面无表情地撑坐起来,白色被子从他肩上滑到腰间,那具身体上全是自己留下的吻痕。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,睡眼惺忪,揉了揉自己的眼睛。扭过头怨恨地盯着秦淮川,赌气的又别开目光。
  有趣。
  秦淮川转身从衣柜里取出衣裳,走到床前,给他穿衣。
  孟庭许盘坐在床上,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,低着头看秦淮川一颗一颗的给他系衬衣扣子。
  “昨晚是我错了。”
  呵,又错了。
  孟庭许闭目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  “每回你都说自己错了,也没见你反省。”
  秦淮川沉声说:“也不能怪我,在下年轻气盛,实在把持不住。你叫我跟和尚庙里的大师一样吃素,我怕是先投降了。”
  孟庭许睁开眼:“你大概是把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了,不如去跑跑马,好让我休息休息。”
  又想,这人还说自己不熟练,明明都压得他喘不过气。替自己感到后怕,差点儿腰杆就断了。往窗外看了一眼,心头一惊。
  “糟了!不是说今日要回家祭祖吗?都已经中午了!”
  秦淮川拉回他,说:“不要紧,等你休息好了,晚上再出发也来得急。”
  把最后的扣子系好,又拿来裤子放在他脚边:“来,把脚伸进来。”
  孟庭许浑身都软,更不敢动腿,只好说:“你造的孽,你来偿还吧。我是一点儿都抬不起来。”
  秦淮川抿嘴笑了声:“好好好。”
  穿好裤子后,孟庭许忽地问:“淮川,往后......你总这么照顾我,会不会觉得厌烦?”
  秦淮川正色地一凛,半跪在床边,牵起他的手放在心口,说:“要不把我这颗心挖出来,你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  孟庭许失笑:“掏出来你不就死了吗?”
  秦淮川说:“是,我大概是疯了,竟然觉得死了也开心。”
  孟庭许微微一怔,小声说:“谁让你去死了......混账。”
  他的眼眶湿漉漉的。
  二人到楼下用了饭,管家收拾好行李箱放在客厅。孟庭许则是在躺椅上睡觉,秦淮川一面哼着小曲儿一面喂池塘里的鱼。时不时看向他,心情好极了。
  等孟庭许一觉睡醒,黄昏日落,秦淮川立在彩霞中朝他缓步走来。
  他伸出手:“走吧。”
  孟庭许握住秦淮川的手,与他一同走向别馆门口。
  见汽车里开车的人是范文生,便过去问候。
  “范先生,好些时日不见了。”
  范文生回眸微笑:“孟先生近来可好?”
  孟庭许上了车,说:“一切都好。”
  秦淮川拍拍座椅,冷声朝范文生说:“别废话,赶紧走。”
  他是眼里一点沙子都容不下。
  他俩一来二去的,还招呼上了。
  夜间赶路,车开得慢。孟庭许昨晚一夜都没睡好,不一会便又睡了过去。这时,范文生才轻轻开口,说:“爷,我发觉孟先生看起来和从前不大一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