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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皇上,”最终还是福公公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,“昨日镇国大将军看见段秩翻窗进了您的房间,过了许久后才出来,段、段秩进去前那冲锋衣的拉链是拉着的,出、出来后就……”
  福公公的话语像是在口腔里殴打他似的,说得相当痛苦,以至于打了好几次磕绊,声音也越来越小,最后干脆不说了,也跟着沉默。
  周归心:“……”
  他看向镇国大将军,镇国大将军尴尬地低下头,不敢同他对视。周归心也缓缓攥紧了筷子,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难以扑灭的尴尬来。
  怪不得今日他的大臣们表情如此奇怪,一个暗恋自家皇帝的人不走正门,反倒翻窗进去,待了许久,最后衣衫不整地出来了,任谁都得遐想翩翩好吗!
  周归心吸了口气,还没说话,忽听太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视死如归般∶“皇上!段秩那厮对您心思不纯,您可千万不要被他蒙蔽做出什么牺牲来啊!皇上!”
  周归心两眼一黑,本来没什么的事情,怎么叫他们一说变得如此奇怪起来!再说段秩怎么敢让他牺牲什么?太尉这话,实在荒谬!
  有人牵头,后面的就顺理成章起来,周归心面前跟摞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跪下,原本在苏家互相攻击的人这会儿倒是团结起来了,一声高过一声。
  “皇上!三思啊皇上!段秩城府极深,皇上千万不要受他的蒙蔽呀皇上!”刑部尚书高呼。
  “皇上,您可是大周的皇帝,和段秩这种npc有着云泥之别,您可千不要胡涂啊!”侍卫长大喊。
  “是啊皇上!段秩昨夜踩着梯子几步就上去二楼了,体力实在恐怖!皇上您身体受不住的啊皇上!”太医心痛道。
  太医此言一出,不止周归心,连带着其他人也看向太医。
  太医的想法就是很简单,他本以为段秩只是能说会道了些,不曾想功夫也了得,那二楼的窗户即便是有梯子辅助也不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的,这般体力,他们皇上是绝对受不住段秩的折腾的。
  周归心奇怪地看向他,因为太医一言,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其他大臣的意思,他解释道:“朕和段秩只是聊了会天,朕并未和他打斗互殴。”
  太医:“……”
  福公公:“……”
  其他大臣:“……”
  这一刻,包括镇国大将军在内,所有人都露出了相同的表情。周归心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没搞清楚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。
  太医迟疑了一下,道:“皇上,臣不是那个意思,臣的意思是,您和段秩行——唔!”
  太傅眼疾手快地把他那个“房”字捂死在了他的嘴里。
  周归心疑惑地看向太傅:“行?”
  “行乐,”太傅微笑地看着他,说的话一本正经,“皇上若是同段秩出去玩,他的体力好,皇上怎么能跟得上他的体力呢?”
  周归心:“……?”
  可是,他俩出去玩的时候都是段秩陪着他,他开心就玩,累了就休息啊?
  “皇上!”刑部尚书怕他深思,连忙开口,“皇上,昨夜——”
  他的话停在了嘴中,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询问。
  周归心看了他一眼,再次强调道:“朕和段秩清清白白的,什么事情也没有。”
  反倒是让他们快说出来什么事情了!
  “臣等自然是相信皇上的,只是不相信段秩罢了。”太傅见周归心快炸毛了,连忙开口安抚他,“臣等只是害怕段秩对皇上说什么不敬之词,做什么不轨之事。”
  “他怎么可能对朕……”周归心话语一顿,想起了昨夜段秩嘴边挂满的“喜欢”,和将他抱在怀里的亲密之举,剩下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,心虚地看着太傅。
  太傅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。
  福公公两眼一黑,痛心疾首地喊道:“皇上啊!”听说男人与男人那事时承受方总是痛极,他们宝物堆出来的小皇帝,哪儿受得了那种床笫之苦呀!
  “朕没和段秩谈情说爱!”周归心见他们神色都不对,硬着头皮高声解释道。
  他不出所料地收到了一众惊恐的质疑目光。
  “皇上!”
  “皇上!”
  “皇上!”
  此起彼伏的声音什么都没说,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。
  周归心深吸了一口气,站起身,一一看过他们,神色十分不自然:“段秩只是来找朕说了会儿话,解释了一下他为何负载累累。翻窗是怕讨债的连累到朕,你们想多了。”
  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,只是隐瞒了一些暧昧的交谈与动作,把昨日那场私会说得清白无辜了很多。
  周归心捏了一个生煎放进嘴里吃着,因为心里有事,也没尝出个什么味道来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强调道:“朕和段秩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朕不是断袖。”
  听他这般说,那些大臣浅浅放下了一点心。倒是太傅神色微妙,依旧微微皱着眉,皇上,只说了他不是断袖,却没有说他不喜欢段秩……
  太傅一时分不清周归心是还没意识到还是真的在打马虎眼。
  周归心见这事解决了,便立刻挥退了他们,自己好安静地吃饭。
  福公公本想伺候周归心吃饭,奈何周归心现在尴尬又羞耻得很,便也让他下去了。
  “福公公?”